CherryBerry

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
opium(2)

         文章里有些内容不全都是真实的,有些是我臆测的,大家千万千万不要当真呀!!bug和ooc都是我的,只要我能圆就尽量圆回来,要是实在圆不回来......那就随他去吧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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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孟鹤堂是个好医生,这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。


 

  他穿着小孟医生的长羽绒服坐在大厅里晒暖儿,等着小孟医生带他去长途汽车站。说来也是奇怪,这嫌疑人丢了他的钱包他的手机,却把身份证留给了他。金霏不敢相信恶人会有良心,但是又咂摸不出这种多此一举的意义何在,思来想去,只当这人是个心理变态。


 

  小孟医生等着交接班,趁此功夫金霏倒是好好的见识了一下传说中的乡镇医院。一进大门,左右两侧就是内外科的诊室,检验科紧挨着洗手间,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令人极不愉悦的气味,其他的科室暂未瞧见,估计情况同样不容乐观。然而,患者和医生的关系倒是很好,来来往往的人群里,来看病的只占一半儿,另一半儿则是没事过来拉家常的大爷大妈。小孩子一点儿也不怕医生,医生则蹲下来拿着巧克力逗小孩子玩儿。是的,小孟医生就是那位脾气超好的医生。这里的气氛让金霏觉得新鲜,在他的认知里,医生都很忙,忙到不想说话,尤其是值了一晚上的夜班后还能温言软语说话的医生可真是不多见,这么看来,小孟医生的亲切确是从心底产生的。


 

  “走吧,我送你上车。”孟鹤堂下了夜班,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大棉袄,随手往身上一套,领着金霏出了医院大门。金霏看了看身上的羽绒服,又瞧了瞧那件大棉袄,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位小孟医生的衣品是真好,私底下应该是个细致的人吧。


 

  孟鹤堂有车,不过电动车。他权衡了良久,还是领着金霏坐上了医院门口的破马自达,毕竟这个天骑电动车是要冻死人的。不过何谓马自达呢?马自达,就是传说中安全系数极低的机动三轮车,加个座儿,按个棚儿,撑张塑料皮就能当车门儿,一开起来轰隆轰隆响还随时都有散架的风险。金霏不是没坐过这种车,只是没坐过这么破的小三轮儿。孟鹤堂有些无奈,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:“有得坐就不错了,放心吧先生,一般不会翻车的。”噢,那就是说居然还会有翻车的可能咯?金霏在心里默默吐槽,眼一闭心一横,认命地坐进了略显狭窄的“车厢”。


 

  车子一旦开起来,风就寻着缝隙四处乱窜。饶是将拉链拉到下巴,脖子里依旧凉嗖嗖的灌满了野风。


 

  “拿去系上吧,别冻着。”身边递过来一条温热的围巾。


 

  “不不不,太谢谢你了,我真的不冷的。”金霏脸颊有些发热,平日里能侃侃而谈的他现在却连句客气话都说不完整,真的是连脑子都冻坏了。这可怎么好意思,穿了别人的衣服还系别人的围巾,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。


 

  “你倒是拿着呀。”小孟医生有些急了,直接伸手将围巾系了上去。长长的围巾遮住下巴,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后打了个平结,最后塞进衣领,“这不就不冷了嘛,要是再冻坏了路上谁救你去?”


 

  明明是极普通的一句话,金霏却听出了点嗔怪的意味。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,或许是一个人打拼得太久了,别人给予的一点点关心在他眼里则是偌大的恩惠,这种关心他不敢接受,也不愿接受。可现在的情境下,他不得不去依赖别人,依赖别人的善意,依赖别人的关怀,还有……温暖。这种温暖令他贪婪,令他渴望去触及温暖本身,去汲取他所缺失的情感。不知为何,脑海中不由地划过一句有些烂俗的小诗,“我的心切慕你,如鹿切慕溪水。”


 

  “等我回去处理好剩下的事情,改日必当登门道谢。”


 

  孟鹤堂摆摆手,表示并不在意这些。送人进站,告别。末了望向准备登车的身影,却是有些于心不忍。明明是只一个普通人,为何要遭受这种折磨呢


 

  N市离得并不远,大巴只需坐两小时。一路上,金霏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得罪了什么人。谋财害命,这理由总得占一样儿啊。谋财吗?自己虽挣得不少,却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,父母都是工薪阶层,谈何二代一说。害命吗?要是害命,投毒都比被拘禁折磨来得轻巧。那情感方面呢?常年单身狗一枚,从不惹桃花。这就奇怪了,难不成真的遇上了心理变态?越想越觉得诡异,索性不去管他,待在路边,等好哥们儿陈曦来接他把他送回家。


 

  小孟医生十分靠谱。金霏看着手上这部全新的山寨智能机发自肺腑的感叹。


 

  


 

  


 

  


 

  金霏回来后,晚上睡得并不好,几乎夜夜失眠。他尝试了很多种传说中的催眠良方,泡脚,喝牛奶,乃至听催眠曲,可是结果往往都收效甚微。只要灯一关,他的耳边就会再次回响起那滴答作响的声音,记忆又回到那个寒冷刺骨的午夜。人只要一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,就开始作妖。他最终还是把那件羽绒服裹在了身上,衣服带有一丝淡淡的香气,甜美,馥郁,醇厚,还夹杂着点温存。只有用此才能聊以慰藉,勉强睡上一会儿。大概是刚被洗净晒干,就被自己穿了去,金霏鬼使神差地拿出了围巾,围巾上带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,系上之后似乎更安心了不少。金霏心里没由来地升腾起一股负罪感,就像是初中时背着老师在洗手间里抽烟,兴奋的心情盖过了紧张,明知道这样不对,却又忍不住去尝试。这种第一次的感觉很奇妙,虽然很羞耻,却难以抗拒这种诱惑。他渴望睡眠,也渴望这种香气能消散的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


 

  睡眠问题暂时解决了,但是安全问题依旧令人头痛。金霏租住的就是个监控缺乏的老小区,加上又没有像样的物业,安全系数并不高,小区居民近三千人,陌生车辆只要和门卫打声招呼就能随意进出,铁质围墙看上去虽高,可哪怕是个小姑娘也能轻易翻过临近市口,交通极其方便,各色人等混杂其中。他思来想去,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在小区里给别人劫走的。现在这里是断然不敢长住的,房子还有三个月才能到期,啧,麻烦。不得已,他还是敲开了老朋友陈曦家的房门。


 

  陈曦的房子也是租住的,两居室,南北通透,采光一流,更重要的是物业负责,刷卡出门,安全系数蹭蹭上涨,就是位置略显偏僻。陈曦并不奇怪金霏的反应,也并不觉得此举过激,反而非常理解。屋子里多一个人相当于多了一份安全,对于目前宛如惊弓之鸟的金霏来说,没有什么比安全感更为重要的东西了。


 

  


 

  


 

  


 

 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大半个月,金霏自觉走出了阴霾,将一切收拾妥当后从干洗店内取回了衣衫,在茶叶店里拎了一盒老君眉,星期五和老板告了半天假,坐大巴转黑车,一路风尘仆仆,等来到那个熟悉的乡镇医院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。


 

  孟鹤堂对他的到来显得非常高兴,看茶落座,一个不落。金霏表示今日到来只为感谢,也就不必客套。双手递上干净的衣衫围巾,上面还放着一张名片。拿起一看,小孟医生倒是笑出了声。


 

  “我说金霏先生,您今天来到底是为了感谢呢,还是为了做生意呢?”


 

  金霏咧嘴一笑,不多言语,饶是他平日里巧舌如簧,在面对这种天生带有亲和力的笑容也难以开口,该怎么说呢,自己确实是想来感谢的,至于做生意嘛……还是得看对方的意见。


 

  “葆芙璞医疗科技有限公司,销售经理。”孟鹤堂扬了扬手里的名片,笑意更深,“得了,别挂着一脸假笑看着我,这种职业笑容呀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。不过你也算是找对人了。这样吧,你等我下班咱俩去门口小饭店好好叙叙。你开车了吗? ”


 

  金霏摇了摇头:“没,我现在不太敢开车了 ,这顿饭得我请您才是。不过先说好啊,我不喝酒,待会儿还得乘大巴回去呢。”


 

  “开往N市的大巴呀,四点钟就没有了。今晚呀,你可走不了了。”


 

  这,就有点尴尬了……金霏倒是不信邪,打开手机一看,得,确实是没有了,看来今天真的得在小旅店里凑合一晚了。


 

  熬到下班的点儿,小孟医生领着他去了医院隔壁的小餐馆,要了一间所谓的“雅座”。小餐馆没有菜单,蔬菜放在架子上,肉食放在冰柜,想吃什么直接指给老板娘就行。“雅座”是个单独的小房间,灯光昏暗,隔音极差,桌子倒算干净。这里的一切都让金霏觉得新鲜。俩人都不忌酒,也没什么忌口的,再加上职业相通,越发熟络起来。


 

  推杯换盏之间,小孟医生开始大吐苦水。省里的大医院新进购了近百万的仪器,会因为仅仅是用得不顺手而弃之一旁;而自己呢,则还会考虑是否要淘汰一台破旧的仪器而精打细算。穷啊,真的是穷。层层上报,再层层批复,拨款不到位,新项目就无法开展。他一年里不知说了多少句“真是对不起,我们这里看不了,您还是去大医院看吧。”治病救人,没法儿治病,谈何救人?金霏在他眼里看见了无尽的委屈,不知该如何出言宽慰。这条道路必定艰辛,任重而道远。


 

  酒酣耳热之际,金霏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。不愧是销售经理,上从天文地理,下至武林秘籍,就没有他不知道的。言辞幽默,谈吐风趣,听到最后,小孟医生直接趴桌子上听评书似的抬头仰望,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专注地看着他。或许真的是有些醉了,连身边的嘈杂的环境都能被下意识的忽略,他早已忘记自己在说些什么。可不论他说什么,面前的人都只是在笑,不过这人的笑得可真是好看呀,好看到在酒精的催化下,令人难以移开目光。


 

  “今晚你就住我这里吧,乡下旅店你住不惯的。”


 

  “嗯?”金霏觉得自己喝多了,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,“没事,我随便找个旅店就行……”


 

  “走吧走吧,我家有干净衣裤,再说离得又不远,走五分钟就到了,我家可干净了。”说罢,孟鹤堂几乎是半拉着将微醺的金霏带出房间,“老板娘,买单!”


 

  晚上的天气很好,透过昏黄的灯光还能看见几颗星星。野风吹得人有些凉,四周的店铺也早早地关了门。金霏并不感到害怕,身边有美人相伴,心中那些微的恐惧早已消失殆尽。


 

  孟鹤堂的家位于一个看上去挺新的小区,房子不大,装修的倒是精致漂亮,黑白灰的冷色调在这个小镇里并不常见。


 

  “北欧风?”金霏接过来一双毛绒绒的拖鞋,“这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呀?”


 

  “买的呀,我爸妈帮我出了点钱,装修是我自己搞的。乡镇的房价真的可便宜了,就当投资。不过我还没结婚呢,到时候把这房子卖了换套大的。”


 

  “哦……”金霏心里有些失落,没结婚的意思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?是不是都准备谈婚论嫁了?他虽好奇,但这问题对他而言实在是难以启齿。他不敢想象眼前的这位小孟医生的对象会是什么样的,是那位小王护士吗?还是医院里的哪位漂亮小姐姐?可是不论是谁,终归是配不上他的小孟医生的。


 

  等等,什么叫他的……小孟医生?金霏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,这个词用得可真是不妥。真是无聊至极,不知羞耻。面色如常,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这已然逾距的想法。


 

  


 

  


 

  睡不着,依旧睡不着。棉质睡衣柔软,棉被厚实温暖,沐浴乳的香气还萦绕在四周,窗帘遮住了月光,秒针不知疲倦地走动,身边的人似是熟睡,呼吸又轻又浅,几乎没有声音。他悄悄往床中央挪了挪,离孟鹤堂更近了一些。


 

  “小孟儿,小孟儿你睡了吗?”他承认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里有些害怕了,攥着被角的手指渐渐收紧。


 

  “怎么了?冷?”孟鹤堂睡得迷迷糊糊,居然也往床中央挪了挪,一下子钻进了金霏的被窝,反手一掀,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。


 

  温热的身躯撞了进来,额头抵住肩膀,婴儿般蜷缩在他身旁,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这下不冷了吧,那就早点儿睡,明天一早送你回家……”


 

  手指无意间从鼻尖划过胸膛,金霏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栗,他是多么的想立马侧过身将他的小孟儿拥入怀中,告诉他他是自己唯一的慰藉,是他的光明。但是他不能,他不是变态,不能对兄弟做出这种事情,不能辜负小孟儿说的那句:“都是男的睡一张床怕什么?”。在他看来,只要产生这种想法,就是一种对对方灵魂的亵渎。原来自己的心灵是这么的龌龊。


 

  他不敢再睡,一直睁着眼熬到东方既白。床头放着一瓶香水,伸手取来,辛辣,悠远,若隐若现的甜美,带着致命的诱惑。


 

  ——Opium

  


 

  


 

  


 

  回去后不久,金霏收到了一笔来自于这个乡镇医院的订单,一台小型的国产仪器。这笔生意其实并不赚钱,在跟老板要到了最低价后,金霏亲自跟着工程师押送仪器去了医院。那天,医院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的喜悦。小孟医生望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带着灵气,就像林间的小鹿,生机勃勃。


 

  这样的孟鹤堂看起来真是嗲极了,有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可爱。


 

  他心中的那只蝴蝶呀,开始振翅,最终悄无声息地落上了一朵罂粟花。


 

  


 

  “鸦片本来是一种禁忌,应该被禁止,但是却往往令人上瘾。”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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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艹啊,为什么这狗屁不通的文还没完结!为什么他这么长!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写些什么了!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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