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erryBerry

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
白桃乌龙

巨沙雕,勿当真。ooc都是我的,默认允许同性婚姻 ,有一句话辫堂。全文胡言乱语,不知所云,各位多多担待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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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金霏喜欢孟鹤堂,这件事情孟鹤堂的朋友都知道。


 

  金霏在追孟鹤堂,这件事情金霏的朋友都不知道。


 

  这件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在《相声有新人》开始之前,金霏就已经对“孟鹤堂”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了。作为同在一个圈儿里混的人,谁没听过谁这件事真的是说不准,圈子本来就不大,尤其是顶着德云社光环的那么几个人,些微上点儿心也能打听个七七八八。最开始,金霏只觉得这人长得还行,算是五官端正。在网上搜罗了些粉拍的视频,倒也萌生出了花钱买票看现场的想法。嗯,真人确实长得不错,台风稳重活泼,声音低沉,基本功扎实,长得真是不错。然而,毕竟自己也是个相声演员,俗话说的好,同行是冤家,金霏虽对孟鹤堂抱有一定的兴趣,但还没有到随随便便跑去搭腔的地步。人要脸,树要皮,电灯泡还要玻璃呢。更何况人家在德云社里被护的好好的,若是贸贸然冲上去一通自我介绍,勾肩搭背地说:嘿,小兄弟我看了你的演出觉得你很OK要不然我们俩来进行学术上的交流吧我看好你哟,不被当做砸场子的变态才怪嘞。


 

  在参加这个节目之前,金霏对孟鹤堂的印象停留在肤浅的“能力不错,人品不知”的状态。说来也奇怪,在孟鹤堂表达出自己想走出德云社这个舒适区,出来看看现在的相声演员是个什么情况,现在的艺术发展到什么状态后,俩人一见如故,短短一个就月打得火热。


 

  明明兴趣爱好有天壤之别的人,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。谈天说地,笑侃人间百态,小到今天睡觉做了梦,大到想出了一个新段子,孟鹤堂喜欢把自己的事儿和他说。在他眼里,金霏稳重机敏,善于倾听,性格开朗,风趣幽默,和私底下羞怯而内向的自己完全不一样。


 

  金霏只知道孟鹤堂喜茶,却不知孟鹤堂仅仅是喜欢茶味道,却并不十分了解茶。他并不怎么能判断茶的好坏,茶叶是否油润,茶色是否清透,茶香的不同,以及入口的回甘。白茶酽涩,绿茶清爽,红茶鲜甜。孟鹤堂偏爱青茶,尤喜这丰润醇厚的口感。金霏心细体贴,节目录制期间隔三差五带些茶叶过去,量不多,小小一盏,却也足够在那几天唇齿留香。


 

  节目录制结束的那天,金霏送给他一袋白桃乌龙,孟鹤堂一直没有拆开,就这么放进了冰箱。他是他心中的白月光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被金霏所吸引,或许是乐观,或许是诚恳。换而言之,他似乎总是会被带有这种特质的人勾去了魂儿。


 

  孟鹤堂没有谈过恋爱,所以当他看见金霏发来的消息时,内心几乎是惶恐不安的。


 

  “要不,我们俩先交往着看看?”


 

  要试试吗?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他喜欢金霏所带来的安定,也依赖于金霏的体贴,他欣赏他的才华,折服于他的风趣,但他们只是朋友。孟鹤堂很喜欢金霏,但是这种喜欢仅仅是朋友间的喜欢。如果是恋人呢?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,他不能保证自己能从朋友的身份顺利转变为恋人。


 

  “我再考虑考虑吧。”


 

  “嗯,没事儿,我不勉强你。”


 

  有那么一瞬间,孟鹤堂觉得有些恶心,有些反胃,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朋友说出这种话。我拿你当朋友,你却想要和我深入交流?


 

  难受。


 

  他从未想过金霏会喜欢自己,他只想在一旁静静地去仰望去追逐就足够了,但是“能被喜欢的人所喜欢”这件事听上去似乎也并不糟糕。似乎并不糟糕,吧.....


 

  他还是答应了他,甚至是主动告了白,订了一系列不痛不痒的规矩,两天,实在是越不过心里那道坎儿,说了声抱歉,分了。金霏倒是理解,于是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——小心翼翼,互相试探。


 

  过了大半年,金霏和他聊得更为熟络,约人出来攒局儿,拒绝;看电影儿,拒绝;逛公园儿,更是拒绝。金霏颇为无奈,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,对方答曰,不知道。


 

  不知道,孟鹤堂是真的不知道。他不是傻,也不是坏,只是在感情上比较迟钝。他不是不喜欢金霏,甚至也想好好的谈一场恋爱,可当金霏强烈的回应时,他又觉得难以接受。


 

  别扭。


 

  如此三番五次,双方皆为疲倦。在第四次说了对不起之后,孟鹤堂终于拉黑了他。他难以描述这些年他们俩之间的纠葛,每次金霏都无限度的纵容他表面上的蛮横,他们依旧十分合拍,唯独谈论感情时,孟鹤堂就像只刺猬,凶狠的拒绝着一切好意。


 

  他本意是能够在这件事上做到妥帖,未曾想过如今却难以维持体面。


 

  这种感情让他感到害怕。


 

  烧饼得知此事,卷起袖子,一脸森然:“小孟儿你知道吗,如果金霏是我兄弟,恐怕你现在就得躺在医院里。你把别人的感情当什么了?脚下的泥土任你践踏?”


 

  渣呀,是真的渣。孟鹤堂曾经想过,此时的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否像极了骗人家小姑娘上床的不良青年,怀孕后逼她流产,再用花言巧语哄她回来。小姑娘傻兮兮地一心想好好走下去,青年却标榜自己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。


 

  不过那也只是像,他深知自己并不是。


 

        年龄大了,也该找个人结婚了。


 

  


 

  难得的休假,张云雷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请孟鹤堂前来吃饭。他的手艺不错,水煮肉片麻辣适口,红得诱人,凉拌黄瓜,西红柿炒蛋,一小碟炸得油亮的花生,冰镇过的啤酒,叮叮当当的摆满了八仙桌。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张云雷敲了敲面前的桌子。


 

  “说说吧,你和金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”


 

  “我们俩之间没怎么。”


 

  “和我你还不能说实话?”张云雷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,“我看得出来,你并不开心。”


 

  孟鹤堂犹豫了一下,金霏这个名字令他牙疼。随手扔了一块冰块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,明明平时酒量尚可,今天的酒喝的居然有些上头。“我喜欢他呀。我可以喜欢他,可以欣赏他,甚至可以仰慕他,但是他不可以喜欢我。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人喜欢我。”


 

  “什么?”张云雷又给他倒上半杯,“被人喜欢你还不开心,有毛病啊?”


 

  “是啊,我就是有毛病。”好像真的有些醉了,孟鹤堂盯着玻璃杯里沉沉浮浮的冰块儿眼神发直,“我就是不喜欢。你知道吗,我和他聊的特开心的时候,只要他一提感情这事儿,我就要炸了毛了。当真是火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他怎么能,怎么敢喜欢我?他是不是疯了?!”


 

  不,他没有疯。张云雷一时间难以接话,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悲哀,如果是自己先踏出这一步,被厌恶的或许就是自己吧。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金霏的那种耐心,一直哄着他陪着他,不然到时候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。


 

  罢了罢了。


 

  “你还是拒绝和他见面?”


 

  “对,一直都不想看见他。”


 

  


 

  张云雷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,拍遍了身上的口袋,最终点起一支烟,任由那烟圈晃晃悠悠地飘向了对方的脸颊。“所以,接下来你是怎么想的?”


 

  “你知道吗,我又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,哈哈哈哈,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无耻?”他笑着笑着,就落下泪来,“我不是故意的,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。我控制不住我自己,我想好好和他在一起,但我就是做不到,我明知是在伤害他,却仍旧忍不住向他靠近。我跟自己说,就这么这一次,他要是还回来愿意找我,我说什么都答应他。我改,我得逼着自己答应他。”


 

  四周寂静无声,张云雷面色如常,只是伸过去轻抚发梢的指尖在微微颤抖。


 

  


 

  


 

  孟鹤堂这一年过得很平淡,该吃吃该睡睡,两点一线上班下班,跑商演攒新活儿,充实忙碌。偶尔想起金霏心里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。所以当他再次看见那条不期而至的微信时,他又怔住了。


 

  “在吗?”


 

  啧,心又乱了。


 

  他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,想找人排解心中的郁结,翻遍了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。鸵鸟似的把头蒙进被窝里,睡不着。他不是不愿意搭理,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
 

  “你最近过得好吗?”


 

  握着手机的,心扑通扑通的跳,肌肉开始颤栗,手脚冰凉。他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了,他以为自己能够放下,却不知放下二字重如千斤。


 

  过了好久,仿佛下定了决心,“还好。有什么事吗?”


 

  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,消息回得倒是很快,“那就好。只是想找你聊聊。”


 

  “嗯。”


 

  “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个饭?”


 

  完了。孟鹤堂锁上屏幕,狠狠地将手机砸进了沙发里,这种狂躁又厌恶的感情再次缠绕上他的心头,理智告诉他要冷静克制,手指却不受控制的打出自己最不想看见的词,“不了。”


 

  过了好久好久,久到电视剧看完了三集,楼底吃过夜宵的醉汉开始大声唱歌,微信才叮咚一声响起,“晚安,早点休息。”


 

  又伤害了他。


 

  心烦意乱睡不着。蒙上被子,关灯,打开音乐软件,开始播放佛经。其实孟鹤堂并不怎么信佛,但是从小家里人就告诉他,你可以不信,但是不能不敬。每当身心俱疲难以入眠之时,他总是习惯于一个人去听一听经,哪怕并不懂那些梵语的意义,只为求得内心一时的安宁。药师佛能消除身体上的病痛,灾难与损伤,却不知能否消除由来已久的心魔。


 

  听了一夜的梵音吟唱,一夜睡的都很安稳。


 

  一觉醒来,孟鹤堂忽然有些顿悟,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够放下的,执着于此终将害人害己。


 

  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,并且这辈子他都可能想不明白。


 

  既然如此,那就不要去多想。


 

  想明白会如何,想不明白又如何?


 

 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,毕竟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。


 

  得下得了狠心才行。


 

  


 

  


 

  点击头像,拉黑,删除。


 

  他和金霏这些年的纠葛终于结束了,抱歉也好,遗憾也罢,这场拉锯战里没有人是赢家。


 

  孟鹤堂最终拆开了那袋白桃乌龙,明明香得入骨入髓,入口才知苦涩无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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